第3章 灵魂兄弟

凯就喜欢讲给他们听，当然，避开了自己在风`月场上的那些荤段子。

有的孩子喜欢养宠物，凯曾帮一个萝莉抓老鼠养。用一根细绳拴住，将绳头交到萝莉手里，就算建立起了主人和宠物的关系。

凯问她，为什么不害怕老鼠。

萝莉嘎嘎笑，说：“两个黑豆豆眼睛好可爱，胡子整天一鼓一鼓的，也不伤人，我喜欢老鼠！”

之后每天，萝莉到哪都会牵着这只老鼠。开始老鼠自然会挣扎逃跑，总是将细绳绷得笔直。但天长日久，日久生情，老鼠最后离不开萝莉了，甚至绳子都不再用了，老鼠会主动爬到萝莉的肩膀上，跟萝莉去散步。一鼓一鼓的胡子挠着萝莉的脸蛋，让她嘎嘎直笑。

每一层监狱，的确都有一个隐秘的通道，刚好可以让人体穿过。经由这个通道，可以进入监狱的供食系统。那里属于管理区域，自然会有回到地面的路。

这个通道，就是那条垂直向下、抛尸的专用管道。

但在管道的下方，一组大型的锯齿转轮阻挡着去路，人体当然可以通过，但先得搅碎了再说。一旦接触到外来物体，这些锯齿转轮便会立刻开动，高速旋转，尽职尽责地进行粉碎工作。

这个管道就在凯和安卓牢房的旁边。

凯曾做过观察，尽管抛尸管道不能过人，但在锯齿转轮上方，有一个喷水口，用来在绞肉工作完成后清洗转轮。但出口大小仅容小孩通过。

但如今，这些童趣和欢乐都不复存在了。

他们中有的病死，弥留之际，像个坏电动娃娃一样仰躺在那，小小的。

连枕头也没有，就那么躺着，一秒一秒地磨着等死。

因为没有适合他们尺码的囚服，他们临死也穿着那件在外面世界穿的小衣裙。

在这座监狱中，之前是有一些十岁左右的小孩囚犯，都是失去双亲的孤儿，走上了盗窃之路，因为年龄超过了孤儿院设定的标准，只能被送到监狱里，做苦工。

但如今，这些孩子都没了。凯曾经很喜欢和他们玩耍，做游戏讲故事。

有的孩子捡到一根模样特别的螺丝，便成了心爱的玩具，整天闷头玩着，一边玩一边呢喃，奶声奶气。

有的孩子因为太饿，蜷在牢房角落里抹眼睛哭，大眼睛挂着硕大的眼泪。眼泪流进嘴角，还不忘贪婪地抿一抿那咸咸的味道，将那味道幻想成佳肴的余味。

有的孩子喜欢听大人讲笑话，一个在成人耳中早已听烂了的、毫无乐趣的笑点，在这些孩子听来，却每次都会惹得他们嘎嘎大笑。